逐水

甜饼，小姐姐助攻梗

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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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欧阳你再说一遍？”伟哥哗啦一下转过椅子，看向背对着他拿着手机正在捣鼓的欧阳。

 

“我说，我碰到了一个挺喜欢的小姐姐。”欧阳低着头摆弄着手机，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我的天，你说这句话也太崩人设了吧。”

 

“我一直都喜欢可爱的小姐姐啊，只不过这次遇上了比较合的来的。”

 

“遇上什么？”老高不知何时回到了寝室，正脱了外衣用粘毛器处理附在黑色面子上的毛。

 

“遇上喜欢的小姐姐啊，”欧阳将手机搁到桌上，转向老高，“就上次在剧社遇到的那个打阴阳师的小姐姐。”

 

 “你喜欢的小姐姐多了去了，”老高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又开始反复方才的机械性操作，“打算追人家？” ，

 

“……也没有，暂时还只是聊得来啦。”欧阳说得有些迟疑。

 

桌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亮，欧阳拿起手机解锁，在屏幕亮起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丝欣喜的情绪，又参杂着一些奇怪的落寞。

 

“小姐姐刚刚发了微信给我问我想不想一起吃顿饭。”欧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老高，老高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在那里打理他的衣柜。

 

“喜欢人家就答应。”老高瞟了一眼在看他的欧阳，随后又转头回去，注意力全放在那两件没叠整齐的衣服上了。

 

“我有点……”

 

“恩？什么？”

 

“没什么，我约好了，等下去吃饭。”

 

欧阳低着头打字，本想说自己担心会把事情搞砸，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告诉老高这些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要带着老高来一次double date吗？

 

更何况他自己心里还担着那些难辨真假的猜测……

 

两周前，有一节专业小班课点名，欧阳迫不得已在大清早脱离了被窝，草草洗漱了以后晕乎乎地去了教室。吃了几口老高带的早饭回过魂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手机落在寝室里了。

 

让他干坐着听一节课是不可能的，可是刚刚这么折腾了一通困意早就消散了，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便转头跟老高借了手机。

 

老高没有他那么爱玩游戏，不过时下热门的几个还是有的，他翻出了最近新出的吃鸡手游开始玩。可手机毕竟比不上电脑，可操作的空间小，欧阳没玩两盘便觉得无聊了，打算退了游戏换一个，打开多任务模式的时候，欧阳手滑点到了另外一个软件后台。

 

他手指搭上home键打算关掉，却发现这是个笔记软件，停留的页面没有标题空白，只有很多碎片式的文字。

 

譬如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要提醒他做什么这样的句式。

 

欧阳的第一反应是老高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可一眼扫过去通篇都是“他”字，这个假设不成立。

 

人总是有窥私欲的，欧阳瞟了一眼老高，后者正在专心记笔记，根本未注意到他这边的异常，便横过手机屏幕，以打游戏作为伪装看了下去。

 

认真看了一点儿，便发现了不对劲，这里面字字句句写的都像自己。

 

虽然没有明确的指代，但欧阳确定那是自己。

 

欧阳有些懵，心说老高事无巨细关心他他知道，可已经到字字句句记下来的程度了么？

 

可欧阳又想起了最开始他的反应，对了，喜欢的人。老高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呢？欧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又有些慌张混乱，他不想再看下去，也没有心思再玩游戏，关了手机放到老高手边就趴到桌子上睡觉去了，连老高的询问都忽略了过去。

 

他努力让自己带入一个平常心去面对老高，然后发现这几乎就是徒劳。

 

他虽未曾恋爱过，也未曾以渴求爱恋的心态去爱过谁。他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展现出来的该是什么，他无法肯定老高的感情究竟如何，却也明白这绝非单纯的友情

 

某些时候的刻意回避，某些时候意外沉默，每一个都刻画出不同的意味。

 

欧阳不知道怎么样的应对才是对的，在他心里，老高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可能超过了友人的范畴，可他也没法就此承认自己喜欢老高。

 

他左思右想，没有结果，就先碰上了这个姑娘。

 

姑娘生了一副他平时一直挂在嘴边的那种清甜相貌，也喜欢打游戏，偶尔聊两句，也没什么令人不适的感觉。

 

因着这些原因，加上那些无处言说的烦恼，欧阳也同姑娘多聊了几句，偶尔一起打打游戏。

 

他借此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有个喜欢的姑娘，想看看老高会有什么反应，可老高的回答是让他去追人家，面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裂缝，就好像之前感受到的那些无声渗透在生活里的情绪都是他一个人多心的错觉。

 

不过想的再多，约了的饭还是要吃的。

 

欧阳抛下手机开始在自己的衣柜里刨衣服。拜老高的严格要求所赐，他的衣柜长期以来收拾的还算挺整齐的，前几天刚好换季理过，一目了然。

 

他一连拽了好几件衣服出来，怎么看都觉得不适合接下来的场合，又全部丢在椅背上。

 

“别翻了，你那件加绒的黑卫衣就挺好的，再加条牛仔裤，这个天穿着也不冷。”老高看不过他这乱堆一通的样子，便出声替欧阳拿了主意。

 

欧阳从来都很相信老高的衣品，听了老高的话便毫不犹豫地拿了，又翻出上层柜子里的折衣板开始收拾被他丢弃在椅子上的衣服。

 

“五点半了，你再晚点吃饭的地方就要人山人海了。”老高见欧阳还未洗漱，反而在整理衣服，不禁地催了一句。

 

“放心，我又不是小姑娘要化妆，洗把脸梳个头就能出门了，分分钟的事儿。”欧阳说着，手上的动作要没停下，没过几分钟便收拾好了。

 

老高没有回话，转身专注在面前电脑上那团代码上。欧阳隐约从中读到了一点闷气的意味，但也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转瞬即逝。

 

欧阳对自己的预估没什么错，对他来说从下床到出门顶多就是十分钟的事情，今天为了防止被秋天的风吹的起皮，他甚至还想起来给自己多上了一层油。

 

“这样出门没问题吧？”欧阳走到老高身边问道。

 

老高停下手里的正在编的代码，转身审视了一番，“挺人模狗样的。”

 

“行，那我出门了，回来给你带吃的。”

 

“吃的就免了，你记得带钱包就行。”

 

“别小瞧人，我哪有那么丢三落四。”

 

“你前几天就忘带了。”

 

“那不是有手机也一样吗！”

 

论打嘴仗这件事，欧阳从来没能干过老高，但是他对此却乐此不疲，可能是老高对他一再纵容让他能够放开了去随便说话，让他觉得就算说不过也有趣，至少是有人认真听他讲话。

 

“小心碰上只收现金店家你就该哭了，”老高坐直身体，又转回电脑前，“行了你快去吧。”

 

“恩。”

 

欧阳下楼时恰巧遇到了从隔壁宿舍楼下来的那位姑娘，姑娘说着好巧，欧阳冲着姑娘笑了笑，两人便一道走去了约定的日料店。

 

店铺是一个日本人自己开的，店面不大，标准的日式装修。两人挑了一间两桌的包间坐下，服务员递来两份菜单，欧阳翻了几页，又想到对面坐着的是姑娘，基于他那点少的可怜的社交经验，他收起了自己想要吃什么的话，转而询问姑娘的意思。

 

姑娘也不推辞，指了两道小食，又问欧阳想不想吃海鲈鱼刺身。

 

欧阳迟疑了一下，说要不半条刺身半条煮物吧。

 

他的胃一直以来总是时好时坏，吃不了太多刺身，以前是不太注意的，吃得开心了再说，但是老高知道了以后总会管着他，渐渐地也就养成了习惯，点菜的时候也总多留一份心。

 

店里虽然正值晚餐高峰，上菜的速度倒挺快的，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有几道菜上来了。欧阳不太会找话题，菜上来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吃东西。姑娘有心逗他多说一些，便同他聊起了游戏。

 

讲起这些，欧阳总算是放开些，一路从pc讲到手游讲到手柄，几乎是帮姑娘全面科普了一下近期市面上有名的游戏，期间还顺手帮姑娘抽了卡，正好撞上了姑娘心心念念许久的英灵，直说他是真的运气好。

 

欧阳难得放开了笑了笑说道，合着你们都拿我当金手指抽卡用了。

 

欧神名头叫得响嘛，你看，就像一说高老师就是全院女生心中的白月光一样，姑娘拿着手机一边欣赏新英灵一边说道。

 

“你也喜欢老高那样的？”欧阳一边捡起一只炸牛肉土豆球一边问道。

 

“高老师的话，没人不喜欢吧？”姑娘拿起筷子挑了一片鲈鱼刺身，“长得帅又学霸，接触下来也是比较温和细心的人，感觉会很体贴的样子。”

 

拉倒吧，老高也就是没把他龟毛的一面全面爆发出来而已。

 

欧阳想起大一两个人还不熟的时候那点鸡飞狗跳的时间，老高不知多少次因为他不小心穿着拖鞋一脚踩上公用的梯子对他进行卫生教育，而自己总是嫌烦，皱着眉头说他怎么那么事儿逼，干脆一个人住算了。

 

最后两个人以约法三章收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是，确实挺体贴的。”

 

“欧阳你有跟高老师聊过择偶标准吗？”

 

“啊？诶，这个……倒是没怎么聊过，我感觉他可能更想和他的剧本跟代码谈恋爱。”

 

欧阳十分难得的撒了个谎。

 

这个问题其实欧阳同老高聊过，当时老高说，也许是他灵魂缺失的一部分可能性，欧阳似懂非懂，随后笑他该去读哲学系，说个择偶标准都这么复杂。

 

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只存在于他和老高之间的秘密一样，他虽确信没人能真的理解，但却带着某种奇怪的执拗不愿意分享出去，只想占为己有。

 

“那欧阳你呢？”姑娘又发问道。

 

“我吗？”欧阳愣了一下，他思索了一圈他平时成天挂在嘴边的大老婆小老婆，却觉得好像哪一个都不适合择偶标准这个问题。

 

欧阳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老高。

 

可能是之前的猜测在作祟，又或者是经年累月的习惯发酵，欧阳竟然觉得老高比其他任何一个词都更适合去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话当然不可能真的说出去，所以欧阳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思考范围，“我的老婆是Gakki呀。”

 

姑娘乐了，“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你知道知乎上面有个话题叫男友疯狂迷恋新垣结衣该怎么办吗？”

 

欧阳摇了摇头，没再接下去。

 

整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只是最后结账的时候欧阳习惯性拿出手机打算付钱时，却被告知这儿在换系统，暂时只能收现金。

 

老高还真是一口神奶，欧阳一边掏钱包一边想道。

 

欧阳本还打算尽职尽责地送姑娘回去，可姑娘刚一出门就说明天还有一个pre要做统稿讨论，要去另一边的咖啡馆。

 

欧阳也就顺势道别，翻出塞在裤兜里的耳机带上，一个人沿着学校的中央大道慢慢往宿舍区走。

 

耳机里的歌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循环到了《关于我爱你》，柔和中带着一点颗粒感的女声在欧阳耳边散开。他不知道这首歌是怎么会跑进他的歌单里的，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夏天那会儿老高借了他的账号下的，他从来不整理这些，这首歌也就自然而然的留在了常用的歌单里。

 

真的是到哪里都有他的影子，欧阳伸手抓了抓头发，这种原本极难发现的微小细节在情绪的作祟下如同倒下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冒头，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可他也同时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竟然十分期待这些细节的发生，并希望从此往后一直存在。

 

“真的好烦啊……”欧阳小声嘟囔道，抬起头时却看见不远处有个意想不到的人。

 

“老高……你怎么在这儿？”

 

老高仔细端详了一下欧阳，没看上去有什么失魂落魄的情绪，顶多就是有些烦闷，不过这也没什么，欧阳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这副状态。

 

“小姜发微信跟我说你有心事，让我开解一下。”见人没什么大事，老高晃了晃手机同欧阳解释起来。

 

“我回来了再说不也一样吗？大冷天的还换衣服出来不麻烦么？”

 

老高沉默半晌，他其实想说他确实觉得洗完澡以后再出门是个错误的选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操着这份心，见不得欧阳不开心。

 

“所以你有心事吗？”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佯装轻松地问起了别的。

 

“我……老高，你以前说你想找到灵魂缺失的部分，找到了吗？”欧阳的思绪还犹自纠结着，但嘴却先一步说出了脑袋里的疑惑。

 

老高脑子转了一大圈才想起来欧阳说的是什么，有些话便哽在了喉咙口。

 

他说不出找到了，也说不出那个部分是你，全身上下的理智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互相对望，各自克制，各自辗转。

 

半晌，欧阳突然泄了气，妥协似的问道：“那么老高，我是那个部分吗？”

 

老高潜意识想要否认，他不想让他知道，他不知道答应了之后的后果，可他骗不了欧阳，他绷着下颚回答道：“是。”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欧阳的反应，他怕面前的人语重心长的说什么话来拒绝他，就此疏远他。

 

但欧阳却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抱住了他。

 

他弯着眼睛，凑在他耳边说：“老高，天那么冷你借我抱会儿取暖呗。”

 

老高出神许久，直到感受到欧阳身上带着的热气隔着厚重的秋衣窜入他的心口，才想起抬手环过欧阳的肩膀。

 

我想要拥抱的也给予我拥抱，何其有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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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都在文里啦，总之就是，喂个糖。